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![快穿] 上(335)
有人问到:“那这回藤原人进琴,你们家公子得亏了不少钱吧?”
“那可不是不少钱。”伙计做了个鬼脸,表示毛骨悚然,“百年家业,烧空一半,还在烧。有的烧。”
不过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上层人的钱是可以生出钱的,他们平日也就看个乐子。琴岛不论谁当最顶上那个,老百姓没指望能过得多好,只要不比以前的日子难过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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荆榕的确是几天几夜没有回家,第三天才有用去旅店里借用地方,洗了个澡,换了身衣服。
事发时他就已经带人离开了家,前往英海联合租界,找自己的合作商议事。
可以说,之前所有的准备,都是为了这一天。
藤原弹丸之地,物资匮乏,军国主义大行其道,对东国下手是必然的。在过去,执行官经历过的那一段时间里,藤原有许多种不同的选择:与英帝国联手侵占琴岛,是发生概率最高的事——英帝国想要维护在东国的利益,而藤原人也害怕寒地人南他下进入高句丽,粉碎他们的称霸梦想。
而这一天到来时,英帝国没有出手,只是默许。藤原将海因人赶出了这片土地,琴岛是英藤两国盟约下割让的战利品,而英帝国隐在其后,两边得利,坐收渔利。
大体方向,符合荆榕的判断。
626翻阅着系统运行记录:“英帝国来琴商人都在力保你留任商会会长的位置,因为你给他们让利最多,这样下来,我们的计划至少能成功一半。接下来怎么办,兄弟?”
“英藤关系正热,但并非铁板一块。”荆榕沉吟片刻,随后说,“此事之后再说,先回家睡觉。”
他现在的体质也就是正常人,这几天为了保下琴岛十几台生产机器和矿场铁道,他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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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商会出手,且有英帝国人的面子,道路交通和秩序很快恢复了许多,藤原人没有交换侵占的房屋,但大部分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。
荆家祖宅被占了,用作藤原军的海关处,荆家其余人都迁去了别处的居所。
李燕婉说:“住哪里都是住,只要人还在就行。条件差点也没关系,都是人收拾出来的。”
新搬去的家地方很偏,但也因为偏,藤原人不要,是个三层的小城堡,原本是用作舞厅的,现在也只能将休息室和化妆间、茶水间改成卧室。
荆榕回来,也没有多说,外套往沙发上一扔,躺在上面就陷入了沉睡。
第182章 致命长官
即便是休息,荆榕也没有更多的休息时间。他一躺下,家里几位夫人也都不敢作声,只静悄悄地在楼上坐着,商量着家里怎么做。
荆榕原本是让他们随柏家人一起进京的,但李燕婉和另外两位姨娘议论了一下,还是留在了这里,一起商量着帮荆家多做点什么,也帮着荆榕照顾好家中大小琐事。
荆榕上午睡下,不过六个小时候,屋外管事又领进来两个藤原商人,说是有事想见荆榕。
荆榕睡在沙发上,外边周管家和二房太太顾百芳站在外面接待,树影层层叠叠照下来,将门口的热气笼入阴影中。
来人说的是不甚标准的英文,带着藤原人那种特有的生硬和古板腔调。
他们在外面说些什么,压低了声音,都不想吵醒里面的人。荆榕却突然清醒了过来,披衣起身。
626和周管事见他睡醒,同步翻起了自己的记忆和记录:“少爷,外面的藤原人说自己姓藤本,和一个叫李修近的在藤华商一起来的。他们也看到您在休息,已说了改日再来。”
“不必,我准备一下,叫他们去会客室等候。”荆榕才睡了几个小时,眼底尽是红丝,他起身去洗漱换衣,用凉水洗了把脸。
管家跟在他身边,面露担忧,但是没有说出口。
626也在一起工作,烧得冒烟:“兄弟,这是不是你要找的人?”
荆榕说:“是他们。”
华商李修近,父亲是藤原籍贯,身后是巨大的船舶世家。他们调查过他的背景,他在日负责船运生意,这次是和其他藤原商人一起过海,来到的琴岛。
626翻着荆榕给它的小贴士:“在藤华商,且是混血,此人三年前来过一次琴岛,想要靠一半的东国血统进入商会,但是那会儿商会被海因人控制,他们不想把生意让出去,所以李修近郁郁而归。”
荆榕关掉水龙头,用手帕擦干多余的水珠。
626又翻过一页,“性格不算好相处,大约是因东国身份,在藤原颇受打压,在东国,也没有人当他是自己人,商路打不开,所以十分急躁。外界传言他非常看不起东国人。”
“不论他看不看得起,都不得不跟我做生意。”荆榕轻描淡写地说,“走吧。”
新的秩序正在建立,而荆榕仍坐头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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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月后,琴岛上层大致恢复了秩序,而城区市民还在重建。
卫衣雪带人交涉后,要回了皇后大街几处民居的地方,将一批又一批人安置了过去,大部分在本地有去处的人,也都各回各家。藤原人也很快发现了皇后大街实在不是个方便的地方,占领的印馆也弃之不用了。
卫衣雪也回到了自己家中。
茉莉花跟着他在外面过了一个月,长势倒是很好,如同荆榕所说,茉莉喜光,最好是暴晒,纵然有几天忘了浇水,也完全没有关系。
茶窝已经面目全非,所有东西都被清走了。虽然有此预计,但是跟在卫衣雪身边的孩子们脸色都不好看。
老吴也不在,琴岛只剩下寥寥几个联络人。几个月时光,光景就已经大不如前。这个感受是琴岛人共同的感受。
只有卫衣雪立在茶窝前,心情好像完全不受影响。他指挥着从联络人拿要来的人,又去二手站花了点小钱,重新进桌椅,再打扫一遍,照旧让人回来上课。
“真XX的藤原人,原来海因人来的时候,也未曾这样强的掳掠。”旁边刚招来的跑腿小工狠狠说道。
卫衣雪说:“可不能这样看。藤原人也是海因人引进来的,都是豺狼,无所谓谁掳掠得少。”
小工陡然被点醒了:“对,说得对,原先跟在哪边做工,都没有工钱,每天只供两餐秫米饭。要不是还有卫老师这样的良心人,还有那些个有良心的商会老板,可真不知道去哪处了。”
其他人纷纷附和。
卫衣雪没出声,他正看着一个另一个小工给门框补漆,小工说:“老师,门边贴着什么,先揭下来吧,免得染上清漆。”
卫衣雪回头一看,在门口的侧边看见了“茶窝”两个字。白纸张贴,墨笔书写,字迹多少有点僵硬,像是并不会写古书的人学着写来的。
这张纸卫衣雪曾注意过,不过后来没几天就出了藤原人的事,离开了这里,也就没了下文。
现在一看,这字九成九是荆榕那一天来时写的,卫衣雪那天在后面房间睡觉,并未看见。
现在这张纸沾了点风霜灰尘,变得有些皱,不过字迹仍然很清晰。
卫衣雪将它揭下来,收入怀中,随后说:“刷吧。”
一切事情都已办妥,交通也已经恢复,下午卫衣雪放下茶窝里的事,先去了一趟戏园子。
戏园子久不开张,现在也没什么好演员,出来的是老板自家养的戏班子,唱几出旧戏,来的人也不多,宾客寥寥。
这一回和卫衣雪一起来的已经不是线人,而是一些久未蒙面的“朋友”。对方操津门口音,长相粗犷,看到他后当即来相认。
“卫先生好。”
卫衣雪也点头致意,“方先生好,许久不见。在津门的生意还好吗?”
“也就那样,做什么生意,生意好不好,全看上头下来什么新令。”对方侃侃而谈了一段时间的新令,随后忽而压低声音说,“先生,西边有人来,想取一个人的性命。此事是我们的兄弟偶然听到的,我一想到此人在琴岛,便来加急告诉您。”
卫衣雪说:“西边的救国会,不是都已一起迁去了两湖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