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![快穿] 上(312)
周管家顿时对荆榕更加另眼相看。
且不说这个途径和手段怎么样,这少爷回家第一天,就如此上进,实在是前途非凡!
殊不知某人心里只剩下老婆。
老婆老婆老婆。
荆榕睡在他的房间里,绸缎床,蕾丝被,琴市高门贵族效仿海因,早饭都在床上吃,由仆人送进来。
不要说荆榕,626也不习惯这种精致细碎的群居生活,第二天醒来,荆榕很快找了借口,自己开车溜出去,先带626去剧场,随后上茶楼吃饭喝茶。
周管家已经飞快送来了他要的资料。
荆榕找了个僻静的包间,一边大饮威士忌,一边翻找着到手的资料,暂时没什么发现 ,只有楼下卖栀子花和叫卖点心、鲜啤酒的货郎走来走去。
*
“听说了吗?荆家少爷回国了,不,不是少爷,现在是少家主了。”
“有谁见过?听说本人长得极其俊俏,好像天神下凡一样。”
“天神下凡?能有姜至好看?”
女校里,还未上课,大家凑在一起谈论和低笑,银铃般的笑声夹在在一起,衬着窗外的盎然春景。
姜至是时下声名鹊起的男明星,出演的《小楼寒》爱情片迷倒万千少男少女,没有人不在课上摹过他的画。
“比姜至好看。”另一个少女偷偷说,“我舅母是他家三太太,那天见过了荆家少爷,说整个琴市生得最标志的人。”
“比姜至好看?那,比卫老师怎么样?”
“又提卫老师,今天我们可没有国文课,怎么了,怀春啦?”
“少胡说八道。我也就是肖想一下,谁不知道我们这种出身的人,以后谁不是要联姻的?少想那自由恋爱的故事啦。”
“倒是他们说,荆家少爷长得标志,性子还冷,回国这么几天了,还没有人见过他人,真是神秘。”
“他不喝酒?不去舞会?不看戏?”
“不喝酒,不去舞会,好像也不看戏。”
“真是怪人。”
……
上课铃响了起来,学校顿时寂静许多。
琴市女子师范学校场地不大,但格外富贵,大多是由女学生的父母辈投资建校,也是响应“女子解放”的目的,不仅要让贵族或贫民小姐进来念书,更要培育老师。
今日有女学生爱上女老师,明日也有穿比基尼办草地舞会。所有的老师都是层层严选进入,大多都有留洋经历,极少有人无权无势。
“卫老师,还在备课吗?我们约下午六点下馆子,海边那一家,完了去大剧院看演出,你来吗?要是来,我们下午来接你。”
外语老师溜进大办公室,笑意盈盈看向角落某处平常的办公桌。在那里,一个年轻教师正低头写教案。
他二十四岁左右,气质极其特殊,整个人立在那里,脊背笔挺,就像一夏日里窗外的树,极其漂亮,极其生动。
卫衣雪是本校语言老师里最年轻的,传闻中他精通寒地语、海因语和世界通用语,不过他只教国文。今天不是语言日(通常学校将所有的语言课安排在同一天),他已经备了一天课了。
在校时他穿长衫,只穿白色,如同他的名字。
“今天家中有客人,不能前往了。”
卫衣雪站起身,对着门口一笑,口吻温和而不失礼貌,“晚上我要替家里人买路北的泡芙。演出只有等下一次了。”
“真是遗憾!那我们先去了。”同事发出了遗憾的叫声,他们身后,有人捶胸顿足。
“本想将侄女介绍给卫老师……看来今天计划又泡汤了。”
“你这么约人家肯定不行,卫老师每天都准时回家,下次要等周末,就说家里有人想补习国文,问他能不能帮忙。”
日头渐渐往西挪去,卫衣雪将办公桌收拾得一尘不染,随后往窗外看去。
窗外,有戴着草帽的园丁正在日头下锯掉树木多余的枝丫。
“我走了,何伯,您也早点下班。”
“知道了卫老师,就是这顶上有一根树枝,长了九个横叉,太高了,不好锯。”何伯擦了擦汗,对他腼腆一笑,“也不累人,早点锯掉,入夏后长得漂亮。”
卫衣雪拎起公文包,如常下班。
他通常搭乘有轨电车回家,他在学校的资料上填写的住址,就在琴市的西岛区,不算大富大贵,却也是家境优渥的人才住得起的地方。卫家是新贵,因为琴市最近效仿海市,掀起一阵复古狂潮,有钱人赚够了,就想显得有文化,有讲究。卫家家学已久,往上三代中过谈话,卫衣雪又有师从国学大师的传闻,所以有钱有势者都喜欢请他去家中,喜欢他的人,还想让他入赘。
平心而论,卫衣雪的确长了一张让人信任的脸。细长的眼睫,温和疏离的眉目,气质绝对不让人觉得疏远,却也贸然不可接近。
楼梯高而狭窄,卫衣雪走进自家住的洋房,手先在门把手附近拧动几圈,确认没有人来过之后,才放心进入。
家里拜访精致,空无一人。卫衣雪拉上窗帘,慢慢解下长衫的扣子。
天还没黑,他不能行动看,但卫衣雪最清楚的是,行动之前的这几个小时,反而是最重要的。
他慢条斯理换好衣服,回到房间,镜中的人已经和白天迥然不同:凉而冷静的眼,衬衣下摆别着最新式的卡飞洛手枪。
他拿起一支烟,点燃后缓缓吐出,透过透明的纱帘,气质已经完全变得冷而坚硬。
第164章 致命长官
片刻后,敲门声传来,随后有人插入钥匙,进入了房间。
卫衣雪没有回头。他在窗下就已经看见上楼的人:来人是他名义上的“父亲”,卫惊鸿。
卫惊鸿正在做琴市有志文印会的副会长,写得一手好字,墨宝经常在贵族之间卖出高价,而他的妻子梁铖做辅助工作,今天没有跟着一起回来。
他们平常的工作是刊印民间杂志书刊,也收小说投稿。
他们在贵族之间人气也很高——常有朝廷大臣想要出版诗集、画册,还有不少人想要编书,都来光顾他们的文印会,连海因人也请他们写商铺宣传。
只有卫惊鸿和梁铖知道,他们这个冰雪聪明的“独子”卫衣雪,实际上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。
他们原本相识于苏市,后来经人介绍,接纳了卫衣雪进入家中,随后辗转背上,一起来到琴市。
家中的气氛,没有外人在的时候,也是摇身一变,宛如肃静的会议。
“逢尘。”卫惊鸿把帽子摘下来,放在一边的桐木落架上,“有新消息,我们等的人已到琴市,我与你母亲商议,决定即刻带他奔赴欧洲。”
卫衣雪稍稍回头:“几点?最近出关手续严,多加小心。”
“十二点,都准备好了,你不用担心。此去一别,不知多久才能相见。”卫惊鸿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舍,叹息,还有深深的憔悴,“你真不跟我们一起走?”
“琴市日子现在还安稳,但若要说安全,还是不如跟我们一起走。”卫惊鸿脸上的沟壑中,仿佛也是深深的叹息,“你太年轻,留在这儿路太难。”
“爹,我们各司其职,谈不上哪条路更好走。”卫衣雪说,“组织里缺人手,我不擅长别的事。我留在这里是任务,您和母亲赴欧也是任务,尽管去吧。印馆里还有不少我们的人。”
“多保重。”
卫惊鸿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,终于也不再劝告。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是志向,理想和命运,无需多言。
他将手里的一袋泡芙轻轻放在门边:“晚上小心。”随后,他又合上门,悄然离去了。
原定的是他们今天早上就该出发,但推迟了一天,只为了回来告别。
日暮西沉,黑暗渐渐将岛屿笼罩,细雨阵阵,灯火迷蒙。
海因人巡警腰间挂着灯,零散却有序地在街道上逛来逛去,将路边冻得发抖的乞讨者赶往更远的地方。
外面冷风阵阵,贵族区的酒楼亮着灯,酒酣耳热,欢声笑语中,好像浮动着阵阵香风。楼外等着的事富贵官宦人家的家仆,和披着雨布,等着送宵夜、送热茶的夜间小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