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![快穿] 上(37)
玦被接引至贵宾席,精致菜肴轮流送上桌子,其中有很多玦没有见过的菜。
餐厅老板说:“这里面有很多菜式,我们也没有见过,是预订的那位先生将原料和做法告诉了我们,还示范了一遍,要求我们做出最好的口味,让您有最好的体验。”
玦听着,脸一边烧红,一边勾起了唇角。
荆榕永远是一个优雅从容的人,他已经带他领略过无数他从未体验过的新鲜事物。
这样的从容并不在于财富,而是在于阅历和眼界,那种仿佛来自更高维度的视野令人无比着迷。
饭毕,门口驶来一辆马车,车夫说:“一位黑发的先生让我在这里等您,嘱咐天黑之前,要将您接去约定的地点。”
玦看了车夫递来的信物,的确是荆榕本人的笔记,他于是上了马车。
他隐隐知道,荆榕对今晚有所安排,或许会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和他交代,他只要听他的前往就好。
天色渐渐黑了,路边的人烟开始稀少,往旧街281号的路越走越偏僻。
最后,车夫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废墟门口停下,递给他一盏风灯:“先生,目的地就在这里了,夜路黑暗,请您小心。”
玦接过风灯,没说什么。
马车在他身后慢慢远去,玦举起风灯照了照。
周围一片荒芜,显然这片区域被废弃已久,空气中的湿润提醒着来这里的人们,海已经很近了。
黑暗中的不远处,有篝火跳动。
玦举起灯,向那边走了过去。
还没到近处,他就已经看见了了荆榕——黑发黑眸的青年立在火堆边,正笑吟吟地等着他。
玦立刻扔了手里的灯,大步向他跑过去。
荆榕一把将他揽入怀中,笑着摸摸他的头发:“怎么样,晚餐还喜欢吗?”
“很喜欢。”
玦在他怀里埋了一会儿,才后退几步,把手插入衣兜:“哥哥,这是什么地方?”
荆榕说:“这里是奥克维尔克二十年前的遗址。”
玦听完他的话,借着篝火的灯光,再度仔细看了起来。
他们站立的土地不远处,有一个极长的陡峭斜坡,往外蔓延不止百里,深不可测。
“那边是什么?”玦好奇问道。
荆榕说:“是海。”
“海的遗迹。”
“二十年前战争机器出生,它杀死了冰原上的一切,也杀死了那一片的冰雪和生机。冻土不化,冰川越来越寒冷,大海被冰川和冻土阻挡,慢慢干涸。”
就在此时,远处的天边传来巨大的滚雷声,连续不断,震耳欲聋。
如今他们知道,那并不是雷声。
是复活的冰川,正以常人不敢想象的速度解冻,从高空中跌落的声音。等到来年春天,大海就会重新涌入这片土地。
一切都充满生机,一切都将复活。
玦看着天边,湛蓝的眼底倒映着黑夜和星空。
荆榕伸出手,轻轻捧住他的脸,将他的视线转回来。
在他的注视中,玦的脸一寸、一寸地热了起来,呼吸和心跳也变得急速,连声音都软了下去。
“哥哥?”
“这里是奥克维尔克曾经的神授之地,人们在这里踏上了第一步,建立了与各地又好往来的口岸,而热恋的情人们,也在此接受神的祝福,结为伴侣。”
荆榕注视着他的眼睛,眼神清定:“我要一个永远属于我的人,在离开之前,我想问你,你愿不愿意永远属于我?”
“不论生死,不论我身在何处,不论你我变成何种模样,不论任何时空,你的心永远和我的心联结,生与死永远相伴。”
这是执行官的唯一要求。
完全、永恒、刻死的契约和承诺,绝对不可更改。他的愿望和他本人一样,冷而凛冽,如同铁律。
放眼无数个世界,没有人敢接下这个契约,人们总有犹疑,总有算计,总有担心和隐忧。
人们说:“世间不会有这样的人。”随后畏惧他。
而荆榕只要这样的人。
他深知自己有一颗怎样冷淡而冰封的心。
篝火升腾,劈啪作响,温暖包裹两人,冰凉的海风吹来雪山的气息,细小的雪花缓缓落在地面,随后融化。
玦没有任何犹豫。
连一瞬的犹豫都没有,玦凝视着他的眼睛,郑重承诺:“我永远属于你。我的心,我的生死,都交给你。”
他眼底的湛蓝一如冰原长空,一样的冷静和凛冽,对他而言,他心头的最后一丝疑云也消散了。
荆榕说:“过来。”
玦没有问他任何一个字,他朝他走了过去,顺从地被荆榕按在怀里,抵在长满青草的灰石墙壁上。
626说:“天哪,执行官之印,这太刺激了。我这就关机。”
这也不是它们单身小统能看的事。
执行官之印,打在灵魂中,从此变成执行官的私人所有物。从此之后,不论在哪个维度,不论是什么形态,这个灵魂的标记都会存在,代表着这个灵魂的永恒归属。
玦感到自己的灵魂正在受到剧烈的灼烧。
但是他咬着牙,任由冷汗沁出,躲在荆榕的怀里,任由自己的灵魂被烙上这个印记。
他闭着眼,仍然能看见那个出现在他的精神领域的印记——那是一枚冰蓝色的暗纹,透着无边的凛冽和纯净。
这个标记同时生成在两人的灵魂中。
玦睁开眼时,荆榕俯下身舔去他嘴角的血迹,随后笑了笑。
玦感受到,自己和眼前这个人的联系从未有一刻如此紧密,因为他们的灵魂从此共有一个烙印。
这种感觉令人战栗,感到头皮发麻的兴奋。
荆榕的指尖滑过玦的下颌,眼底也透出兴奋的隐光。这种光芒玦无比熟悉,是他闻到血腥味后的兴奋,代表着他的猎杀性质正浓。
玦甘愿成为他的猎物。
他主动褪掉衣物,引诱他,在他的怀抱里尽情沉迷,一遍又一遍,确认着彼此灵魂的归属。
*
第二天的列车如期出发。
荆榕站在月台上,跟玦进行了简单的吻别。
“回见。”荆榕视线清朗,带着笑意。
玦也说:“回见,哥哥。”
二人对望着彼此。
玦从未有一刻像如今一般,感到充盈的期待和幸福。因为未来如此清晰可见。
列车汽笛轰鸣,车轮滚滚向前。
这个冬天还剩一半。
十二月中旬,玦和游提尔的大部队汇合,此时游提尔所率部众已经控制了西线85%的电台和列车轨道。
玦的加入令战斗更加顺利。他们耗费一周的时间,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,兵不血刃地夺取了比维多克的控制权,俘虏了驻扎在边境的全部精锐部队。
此时此刻,西线和奥尔克帝国首都仍然保持着断联状态。
尽管首都方面也隐约嗅到一些不正常的气息,但因为轨道断裂和全部裁决者的召回,他们并没有确认的手段。
等到一月初时,奥尔克敌国的电台接线人员忽而被全部更换,不用考虑情报泄露之后,玦的军队行动更加自如了,大军很快集结在揭克镇附近。
因为对两方人员的宽待,和对结束战争的渴求,他们的军队中有大量的奥尔克士兵,这无疑也为谈判增加了筹码。
而荆榕一直没有出现。
荆榕并不靠电台和他们联络,所有的行动都藏在暗处,如果不是首都的几次巨变传来,几乎没有人想到那背后会有荆榕的手笔。
他一向是个对权力无欲无求的人,但这并不意味这他并不会玩弄权术。
当然,在某些情况下,这种情况会变得更加简单——没有什么需要玩弄的,他可以靠实力直接碾过去。
“首都那边……最近多出一个秘闻。”
难得的修整时间,游提尔低声告诉玦,“我想或许和那位大人有关。”
玦正蹲在地上组装一把精神枪,怔了一下。
自从他回来后,游提尔便开始负责情报和后勤工作,他们的情报防守线做得极其严格,首都的一只蚊子往哪里飞,他们都会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