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![快穿] 上(243)
“男的现在躺在家里,好像无法工作了,政府每个月给一百元补贴,还给安排工作,但是他不去。”
老板娘这么一说,老板也想起来了:“噢!他有时候下楼买啤酒,还会来买彩票,不过没中过。”
“那女人跑了几年带回来的时玉,用脑子想一想都知道不是她男人的种啊,但没办法,自己动不了,只能靠别人。好在儿子不是亲的,但以后会给养老吧?他们家小娃娃长得是真漂亮,你见过就知道了,很出挑的那种好看,不像是谁生的……你是他……哥哥?”
他们看着荆榕,揣测种都带着一点敬畏。
年纪很轻,看着不像当爸的,但是虽然很俊秀,眉眼却不像。
“嗯,我是他哥。”
荆榕大略翻完资料,站起身来说,“多谢。”
*
夏天的影子很长。
黑夜也是这样的漫长,长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疼的。
“过来。”身后传来木板轮椅的沙沙响声,两三秒没有回应,立刻变成了惊雷一般的暴呵,“你个贱种,给我滚过来!”
这种吱嘎摩擦的轮椅声是时玉每个噩梦里出现的声音,小时候他常常害怕惊醒,但现在他已经不害怕了,他找到了应对的方式。
他走过去,低下头,说:“爸爸,我在写作业。”
“写作业就聋了,是吧。啊。”男人在轮椅上发出气到极点的抽气声,浑身都涨红了起来,他的声音骤然变得冷淡森严,“跪下。”
时玉不跪,他只是站在原地,静静地等待着后面的流程。
“不跪是吧?儿跪老子天经地义!你跪不跪?!”
男人一步步靠近,就在他快要抓到时玉时,时玉猛地躲过了第一下,但没能躲过第二下——他太小了,即便是一个残疾的男性也能死死地揪住他的衣领,扯着他往墙上撞,“你,跪不跪?嗯?你无法无天了是不是,啊,学校里的第一名,用鼻孔看人了,看你爹,是不是,嗯?”
撞得并不重,男人打他时会避免留伤,女人则不在乎这个。
时玉低声说:“我错了,对不起,爸爸。我错了。”
沉闷的响声仍然在进行着。时玉控制着自己的眼睛,他想要在疼痛中控制住自己的眼泪,但生理性的眼泪并不好控制。
因为太痛了。
不能哭,不能往女人的方向看。
因为女人在视若无睹地做饭。他不能在她面前哭,不能叫妈妈,不能看向那双凄苦婉转的眼睛,否则他会得到更疼痛的责罚。
“别装了。”
“哭什么哭?我十月怀胎生下你,你有我疼?”
“能有多疼?”
“你都不知道你上学多贵,学费多贵。”
要昏过去,见血时,不能再出声的时候,他们才会满意。
时玉已经很擅长装晕,再给他几年时间,他会尝试还手,但不是现在。
他还是个小朋友,现在只是向疼痛蛰伏,留得一线生机。
夏天的影子很长。
时玉喜欢夏天,因为夏天的夜晚总比冬天要短。
凌晨一点半,时玉得以爬起来,自己默默地洗漱,吐出几口血沫,随后打开水龙头,将一切冲洗干净。
他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房间,打开手电筒。
他感觉身上已经不太疼了,于是用头顶起被子,将光照在被子里,很小心地抽出在图书馆里借的书,开始翻看。
他什么书都看,爱情,历史,人文,悬疑,但最爱看的还是幻想小说,他可以看两小时书,一直看到清晨来临,随后等学校开门。
他会找老师请假,谎称自己需要在家照顾父亲,随后就离开那里,去任何一个地方,一个离家极远的地方,闭着眼睛睡在楼梯间看不见的角落。
等到了下午,他再回到班级中,写完一天的作业,交给老师。他总是拿满分,全级的最高分,很多人喜欢他,隔壁班的男生们总是等他一起踢足球。
他今天原计划找个地方躲起来,睡觉和看书,就这样度过一整天,不过他很快摸到了兜里的十块钱,想起了和那个陌生人的面店之约。
其实他没什么可说的,他根本不常去学校,而且知道这对夫妇不会继续供他上初中。
时玉蹲在楼梯间,抽出一张湿纸巾,擦拭掉鞋面的灰尘,随后攥在手心,丢进垃圾桶。
他的伤全在背上和肋间,外人看不出来,只有走路的时候会闷着疼。
他走了一段路,本想往学校的地方走,但是很疼,他在路边看见了一个长椅,他低头坐了上去,缓了缓。
他有点想喝水,但便利店在十米外,走过去太困难了。
直到一瓶水递了过来。
递水的那只手很修长,他昨天已经见过,这只手的手腕上有一个奇怪的暗蓝色的手表。
荆榕说:“放学了吗小孩哥?”
他在他身边坐下,动作很随意,也比昨天亲近一些。
时玉看了他一眼,没接这瓶水,他有气无力地说:“现在是九点。没有学校会在这个点放学。”
荆榕说:“有啊,我念书的学校就这样,学校不就应该想什么时候上就什么时候上吗?”
他笑意盈盈的。
冷面男士笑起来通常都很震撼,时玉昨天虽然已经见过,但又被震撼了一下,他顿了顿,随后说:“你是不是在模特学校念书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荆榕拧开瓶盖,把水递到他手中,这次时玉接了,很勉强地喝了起来。
喝几口后会呛住。时玉咳嗽了几声,很快发展为更剧烈的咳嗽,他换了一会儿,才恢复过来,但语气保持着稳定:“谢谢。”
“身体不舒服吗?”荆榕问道。
还没等时玉编出借口,荆榕就笑着站起身,说:“打篮球还是踢足球?”
时玉大脑一片空白,但他很快反应过来,顺着荆榕的话说了下去:“嗯,踢足球。我被人滑铲,撞在了一起。”
“嗯,我明白,我也经常受这样的伤。”
荆榕笑着,用一种温柔随性的声音说道,“你支持你请假,小朋友。带病坚持上课,精神更不容小觑,你在这里等等,我去弄点药给你。”
时玉抬起头,看着他的背影,张开嘴巴,本来想说点什么,但荆榕步伐很快,已经向药店走去了。
他看不见的地方,荆榕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。
626说:“该死,真该死啊!怎么会对小朋友下这么重的手!邻里这么多人,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打孩子!”
或许是有意遮掩过,也或许是因为时玉根本不喊疼。他们的调查晚了一步,不知道在此之前,时玉在家中还经历过怎样的痛苦。
荆榕没什么别的话,他快速选购了一些应急药品,随后直接将钱包扔在柜台,拎着袋子跑了出去。
时玉很安静,也很听话,真的还在原地等他。
时玉看着他走近,看看他手里的袋子,惊讶道:“你买了好多药。”
荆榕看他。
时玉认真地说:“给我创可贴就可以。我想我只需要创可贴。”
第119章 从小养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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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需要什么需要由专业的大人来判断。”荆榕在他面前蹲下来,但仍然带着微笑,他伸出手,拿出一枚创可贴在他面前晃一晃,“不过,给你创可贴。”
时玉脸上的伤痕没有增加,但鼻梁上的创可贴已经有点旧了,时玉接过创可贴,但没有立刻用,只是揣进了兜里。
他说:“等脸上的贴不住的时候再换。”
荆榕没有勉强,他伸出手,晃了晃自己拿出来的消痛喷雾,说:“来喷一喷。”
时玉把袖子撸上去,触目惊心的淤青出现在荆榕眼前。
更大的伤荆榕也见过,不过这个时候他没有说话,他动作很利落,两三下帮他喷好后,让他放下袖子。
“身上还有哪里痛吗?”荆榕问道。
时玉有点迟疑,但并不忸怩,他说:“肋骨和背有点疼,但没关系,一般过几天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