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止和高危物种谈恋爱![快穿] 上(288)
时玉不敢多看,低头看着杯底沉降的生可可粉,表示自己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:“哦……”
这个年头了,人们没有什么没见过的了,两个同性结为伴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。有这个条例是因为在基地中,一个家庭的组合总比一个独居者要更好管理和统筹,稳定性也更强。所以相对于单身者来说,生存者基地会给予结伴者更多的福利。
荆榕还在跟他谈论细节:“只要同居人数达到了两个人,还可以领一块无污染的地。”
这一项出现了谬误,时玉忍不住替他纠正:“要三个人。”
这个规则还是他参与制定的,时玉补充完,又硬着头皮说:“土质也要自己处理……”
这下换荆榕说:“哦……”
时玉喝了几口茶,用勺子在饭盒的浅表挖来挖去,灯火边,荆榕不再说话,专心吃饭加菜。
626在旁边转着圈跳舞。
时玉停顿了一会儿,小声说:“ 但是可以私下买卖分配的土地种植权,房子也是。我有很多积分,你可以种……”
可以种菜,可以种花,种荆榕以前喜欢的混色玫瑰 ,只要他喜欢,什么都可以。时玉的积分高到可以让荆榕在基地里任性自由地做任何事。
荆榕看着他。
时玉捏了捏手指,深吸一口气,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。他稍微撑起身挪动了一下,从自己的装背包里拿出了……
一张伴侣申请协议书。
空白的,装在防水袋里。时玉没有带笔,他随手捡起篝火边的木炭,挑了细的一支,在申请人一栏签了自己的名字,随后将这份协议递给荆榕。
他的动作很干脆,暗红的眼底衬着篝火的微光,嘴唇紧紧抿着,好像在完成一件比较艰巨的任务。
626:“!!!”
626:“卧槽!哥,我们时玉嘴上扭扭捏捏,但真是行动派啊!”
荆榕惊讶了一瞬,随后接过来,他大略查看了一下上面的条款,这个过程里,时玉默不作声低着头继续吃饭,显得很专心——尽管他已经把剩下的饭粒垒成了一个横平竖直的立方体。
条款不多,像末世时代限定的婚姻公约,主要规定了在基地中的义务和权利,最后一条是“承诺彼此爱护,彼此帮助”。
荆榕也拾取了一块细长的木炭,正准备往上写字,时玉忽而伸手挡了一下。
时玉的声音显得郑重而严肃,像他平时在外的作风:“签了就不能反悔了。”
荆榕说:“我不反悔,小朋友。”
他看着时玉,时玉很快回避他的视线,将眼神挪走了。荆榕落笔在纸上,沙沙地响着,似乎是他捡的那支木炭不太好用,过了一会儿,荆榕就签好了。
时玉听见他问道:“这个东西不该是一式两份吗?”
时玉耳根还红着,但还是面无表情地说:“有一个人提出申请就可以了。”
“好。”荆榕随后问,“找谁批?”
时玉又默不作声,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印章。
很小巧的印章,红色的小篆体刻着他的名字,是时玉高中毕业后,安全局给他的私章,他带到了现在。
时玉是第一基地的负责人之一,所以他自己当然那有权利批复这一份伴侣申请书。
时玉“啪”地往纸页上一敲,随后把文件和印章都收回防水袋,神情不是很自然地说:“好了。”
荆榕也说:“好。”又对他笑了笑,随后将吃得差不多的炊具拿出去,以备之后冲洗,
时玉又抬眼看了看他,说:“那,哥,我们这个……就办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荆榕又看了看时玉。
时玉还在自己的饭盒里砌米饭墙。大约是有太多复杂的情绪,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时玉甚至说不清楚,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意识到喜欢的悄然生长。在他开始被递情书的年纪,他就会更多地注意到荆榕在家的动作姿势,他会在自己一个人在房间时,放下书去看他种花;在他厌烦了生活中的一切的时候,只会向他寻求温暖,因为他好像就是生活本身。和他对话,好像生活中的一切才转动了钥匙,七彩的光芒才会从盒子中飞出来。
他小心不敢惊动,但是却没有想过还能做更大的美梦。
“吃饱了?吃不了剩给我,我一起洗了。”荆榕一只手向他伸过来要饭盒,另一只手撩开帐篷的帘子,外边天色青灰,“这场雨不知道还会下多久,晚上我们联系塔台问一问情况。”
这雨如果继续下下去,地基会变得很软,他们到时候要考虑换地方扎营,甚至先撤离。
时玉交出自己的米饭墙。
荆榕看了一眼垒得整整齐齐的剩饭,笑了一下:“不送你去砌墙真是可惜了。”
时玉:“。”
荆榕站起身,往里走了走,时玉以为他要在物资包里拿东西,于是往旁边挪了挪,把背包递给他。荆榕蹲下来,却并没有去包里拿东西,他偏过头,时玉以为他要和自己说话,但没有等到荆榕开口;荆榕吻了一下他的脸颊。
很轻的一下,好像羽毛拂过碧波。
第147章 从小养成
从前时玉无法想象荆榕会怎样去吻一个人,也想象不到这样的人会亲吻谁。
可当这一切发生,好像这样出乎意料,却又这样自然。
暴雨没有停下的趋势,荆榕用过滤水洗了锅碗瓢盆,擦干后收好。
时玉浑身都还红着,但已经开始动作,配合他打包装备。
他们本身就在高处扎营,远离了河滩和危险的山体,但是只下了一个上午,暴雨就已经将周围的土地泡软,不单是做饭的防雨棚,队伍留下的其他扎营设施也都倒了下去,这不是一个安全的信号。
荆榕整理好装备,又拿回626从河道边收集来的数据,看了看:“河水已经涨了,泥石流还截断了原来的一处小堤坝,我想我们得快跑,小队长。”
提到正事,时玉暂时忘了刚刚那个吻,他凑过来展开一个地图,指给荆榕看他们现在的位置。
“这是两周前的地图,现在应该有所改变。”时玉仍然用那支很细的炭笔,在来路上画了两个小叉。地图是时玉自己探索和绘制的,时玉对周边每一个地方都无比清晰:“四公里内本来还有两个扎营地,但都离原本的松丹水库太近,现在已经不是好的时机了。”
从前这个标点是为了方便获取水源和食物,这样的暴雨下很可能遇到洪水,还有很有可能直接发生地形的改变。
荆榕说:“只能再回去一趟了。”
时玉也赞同他的意见,无声地点了点头,把地图收了回去。
第七禁区是原本的大型工业城市区,地下排水系统要远胜于野外。这里没有其他人,除了时玉腿受了伤,没有其他的限制因素,回到第七禁区是最好的一个决定。
“那我们现在就走。”
荆榕问道,“好吗?”
他问得很温柔,时玉点点头。
荆榕等了一会儿,见时玉还没吭声,好像是完全没有领会到他的意思,他笑了笑,重复了一下:“现在走,身体感觉怎么样?”
时玉才意识到自己的走神,他抿着嘴说:“没问题,还可以开车。”
他只是膝盖受伤,身上和脚上都能动,他昨天就是这样回到营地的。
“恐怕开不了大车了,我们要丢一部分物资在这里。”
荆榕走出帐篷,声音从外边的风雨中吹过来,“里面的地形还是开摩托方便。过来。”
荆榕发动了车辆,将两人的物资包在车尾绑好。
时玉冒雨走出来,看见荆榕正在解开一件超大号雨衣的领结,敞开了对他说:“过来,坐我前面,我们挤一挤。”
山地摩托车足够宽大,可以容纳两个人,荆榕伸手一拉,时玉就坐上了他身前的位置。
荆榕替时玉绑好膝上的防水绑带,又给他塞了一张大的保温毯,最后才拉上雨衣的拉链,让时玉整个人都兜在他怀里。